陳揚升 同學 摘要
4.28
諸如上一回辯論的內容,種種在雅典常被稱作"女人的地位"的討論,在長久下來的辯論中已顯得相當具有特色。不過,要以此作為議題的討論前,就必須要注意並避免因為語詞含糊不清的關係所引來的風險,因為在很大程度上,必須要注意我們在討論的是關於哪種女性的身分,是討論女兒、姊妹或是妻子?如果是要針對妻子作為討論,則還要進一步的探討我們所討論的,是作為母親的她、還是做為婚姻伴侶的她?是富有還是貧窮?自由或是不自由?
而更麻煩的一點是,在這些棘手的問題背後,還存在一個很基礎的方法論問題。在我們可以接觸到的證據中,幾乎全是由男性所書寫並且基本上是給男性觀看的。因此,在以男性為主導的社會背景下,似乎是很難藉著研究古代雅典的「女性問題」,來替現今的女性地位作出極大的貢獻。
4.29
然而在這家庭與社會的性別分界中,實際上也存在著一些矛盾之處。就表面上而言,男性與女性在家中房間的位置是不同的,女性的房間常常是在後頭,甚至是被配置在樓上。然而在深入了解過雅典婦女的社會地位後,很驚人的一點是,這樣的分界,實際上並不必然等於對女性的輕視,相反的,倒不如說這些舉動是男性為了使女性與不友善的接觸隔離而實行的保護措施。也因此,在這與世隔絕的神祕家庭的空間之中,男性與女性的家人之間仍然可以是溫和、融洽、甚至彼此熟悉的共處著。而家門之外的空間,無疑的就成了男性活動的範圍了。
4.30
接著就如上一回末段所提的疑點,我們提到過女性唯一得以出沒的公開場合,是在節慶或著是舉行祭儀的時候,也因此最明顯的出沒地點便是在祭獻儀式的場合上。
根據文獻,雅典的女性約在超過四十種的公開儀式上出任女祭司的角色,其中包含了奉獻給城市守護神─雅典娜的儀式中。除了女祭司的角色外,女性也會在遊行隊伍中擔當領頭者。而某些儀式甚至是特別為了女性所打造,最有名的便是奉獻給狄密特女神(Demeter)的特斯摩佛利亞儀式(Thesmophoria)。其他關於生命的重要禮儀,舉凡出生、婚姻、與死亡等等,女性也都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她們不僅是提供了城邦得以存續的基本要件,也是維繫了人與神正確關係的媒介。
4.31
除了上述所介紹的之外,關於女性的定位還有一點值得提及的,那就是女性在神話之中的角色。有別於在儀式中,女性所展現的全然且正面的價值,在由男性所書寫的神話之中,女性的形象反而顯得曖昧而緊繃。
由男性的想像投射到神話之中,雅典男性對於女性的態度,明顯向我們揭示了他們對於女性地位搖擺不定的矛盾感。然而,在他們迴盪於對女性的恐懼與依賴之間的筆法,卻反倒成為新的,在舊有偏頗的原始資料外,另一個得以作為解釋雅典女性「地位」的資源。
綜上所述,女性是維繫城邦存續的基礎,而據文獻所指稱,她們擁有不可控制的性慾,以及錯綜複雜的親屬關係。在公開的場合,也就是民主政體裡那些純然政治的領域中,女性絲毫沒有容身之處也沒有政治權力,而法律更規定了男性監護人成為她們的代表。然而,到了公眾與私人領域重疊之處,像是祭祀、儀式活動,女性被允許參與,也常常是重要的角色。不過真正隸屬於雅典女性、她們最依賴卻也最不依賴男性的地方,就是家庭。
參考資料:
The World of Athens: An Introduction to Classical Athenian Cultur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4
Chapter 4 Athenian society pp.164-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