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儀 同學 摘要
3.10
忌妒同時也會帶給自己麻煩,而最嚴重的風險就是可能使你和忌妒你的人疏遠,像是在5和4世紀的時候許雅典有名的偉人就面臨了一些懲處,而這些懲處通常都需要支付龐大的罰金,不然就是放逐,甚至是死刑。因此熱愛榮譽和抱有野心也同時是個雙面刃的存在,也難怪我們可以自悲劇裡,偉大神話人物受到詆毀的固定橋段中發現到這雙面刃的特質。
3.11
然而,即便從各種角度來看忌妒是如此危險,但是希臘人卻仍喜歡此種被忌妒的感覺,換句話說對被忌妒的人而言,忌妒相當於一種受到公眾矚目的成就感。而Croseus之子Atys則用一種不可抗拒的說法,來回答他的父親問的「什麼樣的人會想到遠離戰場和狩獵?」的問題。
當Croesus堅持拒絕讓他的兒子參加狩獵的活動,Atys卻反問他的父親說「我親愛的父親,對我們來說最美好崇高的事物,不外乎是得到來自戰爭和狩獵中的榮耀和名聲。但是現在,您卻禁止我去參與兩者之一的活動,我想,您應該沒有證據說明我是怯儒和缺乏活力的,但是因為您的反對,我該如何面對眾人的目光呢?更何況公民們以及我的新婚妻子又會如何看待我?我的妻子之後又該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與我生活再一起呢?親愛的父親啊,如果您仍堅決不要讓我參與這場狩獵,那麼就請您像我說明你反對以及認為我必須要遵從這項旨意的理由吧。」
(Herodotus,Histories 1.38)
(ii) 羞辱和復仇
3.12
在希臘文裡atimia的意思是指一個人沒有得到他應得的timē。而小至對個人的輕蔑到一個人被褫奪各種權利並從城邦中被驅趕出來都含括在atimia的範圍裡,而任何形式的atimia的後果都是嚴重的,接下來則讓我們參考以下的文章,來看看這政治上的atimia所帶來的不只是物質上的,而是來自於整個社會壓力的嚴重後果:
請問各位陪審團的先生們,細數所有假設是Stephanos從以前到現在的行動,對於我、我的妻子和妹妹的懲處的影響,甚至是如何嚴重的影響對於我個人的羞辱與不幸。而我受到所有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招致禍害的人的要求,甚至是如果我不這麼請求,若我不在法律正義的光環底下,替我的妹妹、繼父、我妹妹的小孩、我的妻子,甚至是我的至親們發聲,我將會被視為是極度懦弱的存在。
(Demosthenes (Against Neaira) 59.11-12)
此外放逐的制度說明了雅典男人對於這層恥辱是如何敏感,而放逐的目的是為了從城市中刪除那些阻礙決策的政治派別的領導人。因此,放逐這個制度允許公民表達他們自己對於比他們還要強大的人的恐懼和嫉妒。然而,當那些受到孤立的雅典人,被強制規定要流放時,雖然須長達十幾年之久的待在外地,但是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家人在之後都無須面臨喪失所有權力的後果。
這樣的作法,不僅同時的重視著被迫流放的人的感受,也同時避免了報復的產生,而同樣的接續流放的討論,還記得像我們先前介紹過的,許多用來選擇國家官員的方式,也會特別挑選一名不曾受到他者汙辱的公民,因此我們可以發現,官員選擇的標準並不是比較誰的地位在社會中較為崇高,而是一個人的榮耀。
然而即便如此,復仇仍然被視為一個影響行動的關鍵要素。
讓我們承認,在以復仇為侵略的策略時,對於該如何與敵人對抗的行動,我們完全的聽令於你的權力之下,在這個範圍裡,我們竭力的釋放出我們心中的怒火,並感受那屬於我們的復仇的果實是多麼的香甜可口。
(Thucydides, Peloponnesian War 7.68)
不過一個遭致輕視的雅典人也很快的就找到補救的方法,而最常見的方式就是是通過法院的途徑。以下即摘錄一段典型的段落:
當我認為應該把那位將我推入到困境中的男子視為敵人的時候,我本來已做好永遠不可能和解的心理準備了。
然而當我發現到他竟然欺騙整個社會群體時,我遂決定在Etemon的幫助下和他對抗,而我認為這是對整個城邦而言最為適當的機會和服務,也是作為對我個人錯誤的補償。
(Desmothenes (Against Timokrates) 24.8)
參考資料:
The World of Athens: An Introduction to Classical Athenian Cultur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4
Chapter 3 Human Obligations Values and Concerns pp. 141-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