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2014

【The World of Athens】喜劇 Part 4


林家儀 同學 摘要

(k) Aristophanes 的觀點

一般而言,Aristophanes會毫不留情的批評,但他確實從來沒有要求五世紀雅典激進的民主憲法做出改變,在他留下來的作品中,也不曾嚴重的攻擊公眾人物,像是Nikias Alkibiades;同樣的,在我們社會中常常淪為諷刺的主題(例如:工業管理和工會、政治上掩蓋缺失、稅務詐騙、教育醜聞),在Aristophanes當時也都不存在。

除了上述例子外,其他像是觀眾、眾神、政治家、同性戀者、知識分子、官僚、陪審員、學生、軍方,對Aristophanes而言都可以好好利用。簡而言之,他的一切目的在於贏得一等獎,但是Aristophanes的主角,包括像Dikaiopolis都是不重要的小角色,卻仍然會因為某些原因、或是做了一些英雄事蹟或目標(通常都會成功),而使得觀眾們看了會感到一股貼近心扉的熱情,就像給予觀眾們希望一般。而在強烈競爭的雅典社會裡,這些小人物們致力於獲勝和克服他的上司的渴求,就如同偉大貴族的潰敗一般會令人感到寬慰。

7.62

然而,Aristophanes的觀點非常複雜,他的企圖是為了使人們歡笑和獲得獎勵,很多他的說詞,都只能反映出他的目的和觀眾們的偏見。另一方面,在他劇本的parabasis部分(即所有演員離開舞台、只有歌隊直接向觀眾說出台詞的橋段),確實明顯的包含了嚴肅的建議雖然普遍來說,這些嚴肅的建議純粹只是通則(generalization),在「全人類的善」這個層次上,似乎是很少有爭議的,而且往往會穿插笑話在其中。同樣的,也有一貫的主題在這些規則中運作,不過這可能可以顯示出我們應該如何定義他嚴肅的想法。

在這裡,Aristophanes 提醒雅典人該如何賦予參與Arginoussai戰爭中的奴隸們自由,以及敦促他們赦免那些參與411Phrynikhos寡頭政變、並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但卻被剝奪權利的人。以下是在Frog這齣劇裡,Plataia這個城在被摧毀之後,並於427年時被重新接納回雅典公民權的身分的段落。

神聖的歌隊更適合給予明智的忠告,來勸誡和教導城市;
因此我們建議,現在就終結人民們的憂慮,平衡所有人的權益,
如果透過Phrynikhos的搏鬥,有一些人支撐這個衰頹,
然而,這些確實是公開的,也已然釋放了他們的罪,
因為他們因一時的失足和動搖,在你的手上獲得赦免,而可以再次贏得勝利。
給你的弟兄拿回他們的特權。他們是罪惡和羞恥的奴隸,
那些曾經奉獻自己,參與你的海浪戰役(Arginoussai之役)
應該是立刻當官、當主人,甚至可說是成熟的Plataia人,
這不但不應譴責,在這裡我還要稱讚你,在這裡
唯獨在痛苦、政策和智慧表現中,才得以彰顯出的城市,
不僅如此,熟悉在我們船上征戰並打贏的(包括他們,他們的父親們),
這些都是我們的親朋好友,
當他們請求你赦免他們的罪責時,你也應該同樣地對待,
啊,最好的也是最聰明的,放鬆你的嫉妒和憤怒。
讓全世界都像親人一般,且大家作為公民的身份而存在。
所有在我們船上的人都會站在我們這邊,英勇地替我們奮戰,
如果我們讓我們的城市變得傲慢,用無聊的驕傲限縮她,
那麼現在當她在大海的搖籃裡載浮載沉時,
在此,我們會被數個世代以後的人,認為此刻的行為是如此的愚笨。
(Aristophanes, Frogs 686ff. (Rogers改寫))

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說Aristophanes是愛雅典的。儘管他從未對激進的民主體制採取攻擊,但他確實對於濫權的人,像是Kleon表達憤恨,在此同時,當他看到部族(demos)鼓勵這些「不配」的人的時候,他也表現出瞧不起的態度。


他也渴求伯羅奔尼薩戰爭的結束,但前提是勝利是屬於他最愛的城邦,他並非是一個為了達到和平而不惜一切的詩人,這一切似乎相當清楚明白。但當我們提到他頻繁對於像是知識分子和陪審員的批評時,這一切又變得更難說清楚了,或許,他認為這些趨勢和制度,是威脅雅典人的團結和道德品行(moral fiber)的模糊且無法定義的威脅。當然,在PlatoSymposium 中,描述Aristophanes非常舒適的坐著,並和當天主要的知識分子們(包含蘇格拉底)進行討論,可以顯示柏拉圖希望我們能夠假設,Aristophanes沒有對一切新的事物抱有根深蒂固偏見的想法。

(l) 後期的喜劇

7.63

Aristophanes晚期的作品並不像他早期的著作,他最後一個作品Ploutos(財富)幾乎完全缺少早期劇作所特有的極度誇張的侮辱、幻想和色情。原因應該關乎於發生在雅典的事情。在5世紀晚期,屬於英雄的世代已經消逝,政治系統逐漸變得放蕩,導致322年馬其頓人將民主破壞的事情,因而對於人們能夠回應的喜劇類型產生很大的影響。

我們所謂的中期喜劇時期(380-320)幾乎是完全沒有紀錄,但當到了我們稱為新式喜劇(320年以後)的時候,包括雅典人Menander所作的許多劇作,都可發現希臘喜劇演看成了截然不同的生物,不僅語言改以日常的對話為主,變得十分平易近人、抒情詩則被限制只有歌曲和舞蹈的形式、並介於幕與幕之間,也不再有歌隊參與在情節中,因此劇作家純粹僅寫下「歌隊歌曲」作為幕與幕之間的舞台指示,而不再有任何歌曲留存下來。

和舊式喜劇結構不同的地方在於新式喜劇共有五幕,而服裝從原先舊式喜劇低俗的樣貌修改成較為雅觀的樣式。而且最重要的,戲劇從Aristophanes時的雜亂無章、夢幻、猥褻的混亂狀態(但其實從很多方面來說,基本上算是嚴肅的),轉變成由在舞台上,由精心編排的普通人物角色來演出一般人的事務。


參考資料:
The World of Athens: An introduction to Classical Athenian Cultur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4
Chapter 7 The Intellectual World pp. 325-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