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odotus (from Athenaze Chapter 25)
清華大學外語系 楊步榆 摘要
西羅多德出生在伊奧尼亞南部的哈利卡納索斯,在克西斯 (Xerxes) 入侵希臘數年之前。作為一個男孩,他一定見過哈利卡納索斯的女王阿爾忒彌斯(Artemisia),率領她的艦隊參加入侵軍隊。年輕時,他參加了反抗tyrant吕格達米斯的不成功起義,吕格達米斯是阿爾忒彌斯的孫子,起義失敗後流亡到薩摩斯。從那裡,他踏上了他的旅行,最終帶他遊歷了大部分已知的世界。他參觀了吕底亞,包括薩爾迪斯,還有敘利亞,從那裡他到達了幼發拉底河,然後沿著河流航行到了巴比倫。從巴比倫,他前往波斯的首都蘇薩。在北方,他環繞了黑海(Pontus Euxinus),在第聶伯河口的奧爾比亞停留了一段時間,並沿著河流進入了斯基泰 (Synthia) 的荒野內地。在南方,他兩次參觀了埃及,停留了數月,並沿尼羅河航行,一直到象島 (Elephantine)。在西方,他熟悉西西里和義大利南部。無論他是作為商人旅行還是僅僅是觀光(θεωρίᾱς ἕνεκα),他不斷積累信息,看看聽聽,收集口述的傳統,研究記錄和文物,這些都成為他寫歷史時要用到的材料。
他曾在雅典定居一段時間。他成为了悲劇作家索福克勒斯的朋友,當他離開雅典前往西元前443年加入義大利南部的全希臘殖民地圖里 (Thurii) 時,索福克勒斯為他寫了一首頌歌。此后,圖里成為了他的家,盡管他繼續旅行,並在西元前430年代返回雅典,進行了他歷史作品的朗誦。他度過了伯羅奔尼撒戰爭的最初幾年(他提到了西元前431-430年的事件),他的歷史作品必須在西元前425年之前出版,因为亞里士多德在《阿卡尼亞人》中戲仿了它的開篇。
他被稱為「歷史之父」,這是當之無愧的。除了米利都的赫卡泰俄斯(西元前500年活躍)他寫了一本關於地球的描述,分為兩冊,一冊關於亞洲,另一冊關於歐洲。赫羅多德知道這部作品,並在不同意赫卡泰俄斯的說法時提到了它兩次。對於一個打算寫一部發生在一代或更早的事件的歷史的人來說,我們很難想象他所面臨的困難,而我們現在可以輕鬆獲得書籍和圖書館的幫助。他唯一能夠查閱的書面來源是當地的記錄,例如神廟名單和神諭,有些情況下是官方文件,例如,他一定可以訪問一些波斯的記錄,比如波斯軍隊名單。否則,他必須完全依賴他在旅行中看到的和從所遇到的人口中聽到的信息。他是一個極具好奇心的人,對外國人的信仰和習俗有著持久的興趣。他沒有種族偏見,以開放的心態傾聽陌生人告訴他的事情,而且他總是忍不住傳播一個好故事。不過並不是他相信他聽到的一切。他有一種健康的懷疑態度:「我有義務報告人們說的話,但我感覺不一定要始終相信它;這個原則適用於我的整個歷史」(7.152)。
他是一位虔誠的人,他對歷史的詮釋具有宗教性質。他堅信神祇會干預人類事務,沒有人能夠逃脫他的命運。特別是,他相信人類的傲慢 (ὕβρις) 會導致神明的報負 (νέμεσις)。這在克羅伊索斯的故事中清楚地表現出來,而在整個對克西斯的傲慢、失敗和墮落的描述中也有體現。夢境、預兆和神諭在他的敘述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這些是人們了解自己命運的方式,儘管命運無法改變,但可以被推遲。神話貫穿著他的作品。他生活在一個神話解釋現象普遍存在的世界中;他並不是一個徹底的懷疑論者,也不會完全接受神話傳統。
在講述克羅伊索斯的故事之前,他回溯來敘述了克羅伊索斯的祖先——吕底亞的國王,整個章節以「呂底亞人被波斯人奴役」結束 (Λυδοὶ μὲν δὴ ὑπὸ Πέρσῃσι ἐδεδούλωντο)。歷史中的一個主要主題之一就是自由與奴役。
在這個廣泛的框架內,赫羅多德經常會對他感興趣的話題的插入題外話。他特別著迷於他遇到的偏遠民族的奇怪習俗和信仰,但他也在適當的時候告訴我們很多關於希臘早期歷史的信息。整個故事以一種悠閑而廣闊的方式展開,這一點與荷馬的《伊利亞特》有些相似,就像荷馬一樣,他也不斷地使用演講來增強事件的戲劇性,並闡明主要角色的性格。儘管他的作品具有詩意的特質,但在我們可以從其他來源核實歷史事實的問題上,他通常是正確的。